南下的船很多,到河州的却少,秀秀好不容易问到一艘,在后头排好队,准备花钱上船,却看见前头一个女人不知为何,忽然跪在地上,拉着那收钱的男人哭道:
“大爷,求您行行好,就放我上去吧,奴家确实是良籍,不是逃奴,路引并非没有,只是不知丢在何处了,还请大爷开恩!”
她泪流满面,嗑得满头是血,那男人却像是见惯了这场面一般,丝毫不为所动。
“没有路引,谁知你是什么身份,我还要跑官府去查不成,我不管你是从哪儿逃出来的,这年头,你们这些逃奴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。”
“开恩叫你上去,等你主家或者官府查出来,便是我的过错,你就算是把头磕破,我也不能叫你上船。”
秀秀在后头听得心头直打鼓。
她也没有路引。
原本想着若有人怀疑她是逃奴,她便将那张卖身契拿出来证明她已是自由身,可是如今看来,并不可行。
她还需要从官府那里拿到路引才成。
秀秀正踌躇着,便见不知何时从人群中出来几个官差,将方才那个哭闹的女人拖走了。
女人哭声嘶哑,拼命叫喊,最终叫人堵上了嘴巴。
秀秀看得心惊胆战,抱着包裹,不断往后退。
“哎,你这小姑娘,脚往哪儿踩呢!”
秀秀回头,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指着自己的脚,脸带怒气地看着她。
她连忙鞠躬道歉,随后飞快地跑出码头,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,贴着墙蹲下。
现在该怎么办?秀秀满心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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