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干儿子在享受浓稠药膳的同时,想必就能体会到自己的致歉心意吧。
商应秋在得知这碗价比千金的粥是出自郁衍之手,果真如临大敌地端起碗。
“如何,好吃么?”
“……很有内涵。”
商应秋深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一勺又一勺,认真的扫荡干净。
“干爹,我吃这个就足够,您无需再放血了,之前您不一直说我历练不够,如今这未尝不是一种磨砺心智的方式么?”
郁衍对青年的强词夺理简直火大,要知道天皇老子在他面前,他都不会去说一句奉承话,这几日却明里暗里示好,变着法子夸商应秋稳重可靠前途无量,夸得他都心力交瘁了,还想如何?
郁衍拂袖离去,沿着那条坑坑洼洼的青石小径大步往下,胸膛怒火正旺,行到半路,狠狠回头一望。
如今租的院子位于半山腰上,院内那株枝繁叶茂的玉兰树霸占了整个视野。
这树在原主人举家搬走后便无人料理,独自长得遮天蔽日,花香袭人。
郁衍记得住进来第一天,商应秋就对这树喜欢得很,找来剪子亲自修剪枯枝,摘除老叶,还把落到地上的花洗净后用线串起来,顶替熏香挂在房内各个角落,让本来潮湿发霉的房子焕然一新,有了温馨的气息。
想到青年拄着拐杖瞎忙活的勤快样子,郁衍嘴角一挑,心中沸腾的火一下就淡了。
生病的人脾气本就会古怪些,有情可原,做长辈的应当让着点。
这是他好不容易哄到家门口的肉,总不能半途让雁给啄走了。
只是嘴长在别人身上,怎能让人束手就擒,好生喝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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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郁衍拂袖离去,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。
夕阳西下,劳作归来的人们走过布满苔藓的青石桥,炊烟自黑瓦白墙里缕缕飘起,一派岁月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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