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一次,老仝与村班子成员吃饭。
席间,老仝坐在主座上,一根接一根抽烟,不怎么说话,桌面上成了苗得雨的天下,一会儿划拳一会儿行令,罚酒赏酒全凭他一人说了算,似乎老仝就不存在。
其间,苗得雨和翟贵争执一杯酒。
苗得雨让翟贵喝,翟贵说论职务,你是支书我是副支书,你让我喝,我得喝,但我年纪比你大一轮,在村上论辈分,拐弯抹角套亲戚,我是你的长辈,小辈让长辈喝酒,恐怕不太合适。
翟贵说到此,苗得雨就不该继续劝酒了,但苗得雨觉得自己强于别人,让谁喝酒谁把酒喝了是有面子,非让他把这杯酒喝下。
翟贵也恼了,就不喝,相持不下,苗得雨说你如果不能喝了,举手投降我也不计较。
翟贵更恼,说说不能喝酒?说实话,我喝过的酒尿出的尿,你喝了也能喝醉。
苗得雨仗着年轻,把两瓶酒往桌子上一磕,说吹牛×谁都会,有能耐,咱俩把两瓶酒吹了。
翟贵不示弱,拿起酒瓶欲与苗得雨对喝,老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板着脸说都长能耐了?有本事拿到工作上,才是真本事,比喝酒算什么英豪?翟贵向他做个示好的微笑,软软坐了下来。
苗得雨满不在乎,说喝酒看工作嘛!
老仝抬高腔调说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个喝酒看工作?苗得雨看书记发怒了,嘟噜说道这算个毬啥?不至于弄得跟啥似的。
就坐下了。
沉默一会儿,看老仝的脸阴得要下雨,站起来说我还有个其它应酬,先告辞。
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老仝尴尬地笑笑,说地球上少了个把人照常转动,喝酒!
老仝知道自己眼下奈何不了他,手里虽然拿着任免大权,却不能决定他的去留。
苗得雨也看到了这一点,才不把这个党委书记当回事,只是苗得雨忽视了老仝是他面前一条绕不开的路,不管哪一级领导说话,都要说到他这里。
认识到仝世德的重要,翟贵天天围着他转,就转成了心腹。
区城建局成立调查组调查大江的事,老仝也听说了,把翟贵叫到办公室里,说调查大江这件事按说不算什么事,但对于你的意义重大,从某种意义上说,对你的影响大于对大江的影响。
翟贵不解其意,摸着头想了一支烟工夫,嘿嘿笑着说我现在又不是台面上的人,能有什么影响?老仝说你不曾经是台面上的人吗?翟贵摇摇头说都是陈年旧事了。
老仝说苗得雨也会成为陈年旧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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