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了,我在京中,他反而伸不开手脚。
早点退下去,兴许还能帮得多些。”
“当年修内库的时候你就是总监工。”
陈萍萍这么一说,范尚书似乎想到了很多年前,在闽北荒地上那些热火朝天的场景,笑了起来,“是啊,叶子耐不得烦,不愿意去处理这些细务,老五更是一年都不会开一次口的人,所以这些细务俗事,全都是我来做的。”
陈萍萍满足地叹了口气,伸手拍了拍扶在背后把手上的另一只老手。
“孩子们都长大啦,由他们放手去做吧,咱们老家伙能做的,就是让他们少点后顾之忧。”
范尚书吹胡子瞪眼:“他就是再大,老子也是他爹!”
“是亲的嘛?”
“比亲的还亲!”
这日,言冰云得知范闲带了二殿下进了鉴查院直奔地牢,一刻也坐不住了,地牢关着唯一的囚犯,北齐肖恩,是当年陈萍萍以一双腿的代价抓回来的,陈萍萍虽已告老,肖恩的名字还挂在鉴查院死囚的名单之首。
只要肖恩还在庆国,北齐就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把不准范闲想干什么,这个人的胆子奇大,做出什么他都不会怀疑。
蹬蹬蹬下了暗门,拐了三道弯,他啪的推开阴森的牢房,两人席地而坐,正对着被锁链拴着的死囚犯嗑瓜子。
言冰云的表情裂了。
范闲余光里看见他,伸手打了个招呼从地上起来,呸了一口瓜子壳,过来搂他脖子,言冰云让了让,但显然范闲更快,力气还大,一把压着他肩颈,同时压低声量:“都认识,就不介绍了哈,就是见见故人,没多大事儿,所以没知会你。”
“院长做什么本就不用报告给提司知晓。”
言冰云正常地说,在狭小的地牢中甚至形成了回音,“鉴查院一向只有院内同士可以自由出入,二殿下已经擅闯过一次,陛下罚得轻,不代表可以随意践踏院内铁则。”
完全没有上次刚合作过的自觉。
“殿下听见了没?”
范闲回头,“言提司这是让你加入鉴查院呢。”
言冰云狠狠拧了眉,皇室子弟不允干涉鉴查院事务是皇帝亲口下的旨,范闲这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让他心头火起,院长怎么放心将鉴查院交给这样一个极度顽劣乖张之人。
“二殿下如何贵重的身份,理应自重。”
言冰云冷冰冰地撂下话,他的话不好听,李承泽却不在意,他嗯了一声,答范闲的,好像在认真苦恼:“我要是加入鉴查院,你说是去三处还是八处?”
“八处!
你可千万别碰奇奇怪怪的毒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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