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泽边想着范闲在搞什么,边埋头跟着母妃觐见太后。
要说烟花这个东西,在自家府邸便可放着玩儿,虽说高处观赏确实别有滋味,可这个时节,又并无可庆祝之事,哪里有登高游闹的必要。
他手上是范闲给他的钥匙,这会儿他也紧张,他筹谋的大事很多,可自己亲身上阵,这还是头一遭。
淑贵妃就显得从容许多,她将手抄的佛经呈上递给高位的老人家,得来太后一句清淡的赞扬。
“听闻太后娘娘近日头疼脑热,臣妾不才,只会抄颂佛经给太后祈福,望太后保重凤体,早日康复。”
“你有这个心,便好。”
太后宣人把佛经拿与自己看看,淑妃的字一向是连皇帝都称赞的,当年也是名贯京都的才女。
太后信佛,看这抄录工整的佛经也是心生欢喜,便听淑妃提议,不如去佛堂念诵一刻,她心头一动,便允了。
这头疼的毛病,多少太医都治不好,兴许真是……叶家的那个妖女阴魂不散!
想到这儿,她也有些惧,赶忙让人准备,摆驾皇家佛堂。
李承泽便趁着这空档,将钥匙放回了原处,范闲再三同他强调,钥匙的锯齿状朝北,泛黄一面朝上,不能让太后发觉被人动过手脚。
他的脸上不显,手上都出了汗。
做完这一切,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锦囊,那让他的心落地,他感到安全。
李云睿得了信,淑贵妃半年都不出一次藏书阁的门,这会儿突然转性去看望太后,二皇子竟也跟着一道去了,这事儿怎么瞧怎么稀奇。
燕小乙无功而返,自行前来领罚,长公主手一挥,算了。
祈年殿上,庄墨韩那个老腐朽并未按照约定构陷范闲,她是当夜才知晓,北齐那边去拿言冰云扑了个空,他们的交易自然不成立。
范闲…老二…
李云睿轻笑一声,好久没去看过母亲了,今日天气不错。
她没堵到老二,倒是淑妃,搀扶着太后,从佛堂出来,二人已然亲近许多,太后的神色也不复梳理,瞧着从前木头一般的妃子,想皇帝看人还是准的,这位淑妃是个面上冷心里热的主。
“信阳。”
太后看到女儿,到底和旁人不一般,招招手直接唤了小名。
淑妃自觉地让了让位子,落后一步,朝长公主欠了欠身。
李云睿接着搀扶着太后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承泽那孩子呢,怎么没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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