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译心说你从我家离开也没经过我同意啊。
他不想也没心情和严昱斗嘴,干脆装作没看见。
没有回应,也不耽误严昱继续发脾气,不如说是反正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,他终于可以发泄积压多年的怨气了。
“你总是这样擅作主张,以为你是谁啊!
“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,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啊?
“凭什么永远是别人低头道歉啊,你真以为自己头上顶着皇冠啊?明明就是一坨翔!
“自以为是的妈宝男!
你以为我多稀罕你啊?自恋、自大,自负!
自欺欺人!
自己孤老终生去吧!
!
!”
陈译扫了一眼严昱发过来的连环炮,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心里竟是如此不堪,不过严昱在他心里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他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跟父亲离婚了:相看两厌,没有必要继续凑在一起恶心人。
删除与严昱私聊的聊天框,陈译走进阳台,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植物——攀爬上网的蓝雪花,尽情绽放的酢浆草,笔直的富贵竹,弯曲柔软的绿萝——是他为自己搭建的伊甸。
陈译的确如严昱所言,自恋、自大还自负,所以看到那样的消息,说他完全不难过,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不过,他难过不是因为被曾经的恋人厌弃,而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而遭到了指责和批评。
他从小成绩优异,乖巧听话,一直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
,是单亲妈妈陈绘研的骄傲;纵使长大后发现性取向异于常人,也得到了母亲的包容和理解,并以他的勤勉和孝顺为荣耀。
恢复单身甚至被诅咒孤老终生都不足以成为陈译的烦恼,他现在比较烦的,是如何向母亲解释他与严昱分手这件事。
他上次去陈绘研家就没和严昱一起,因为赶上了寻常的工作日,他还可以用“严昱在上班”
来搪塞。
可是次次不去,回头连过节也不去……陈绘研不是傻子,根本骗不过去。
看着眼前繁茂的蓝雪花,陈译想起了母亲的话:陈绘研说她不求儿孙满堂,只求陈译能有个解闷儿的伴儿,陪他到终老。
母亲这么一点心愿他都实现不了,他根本不配被叫作“妈宝男”
。
陈译拿出手机,给蓝雪花拍了张照片,准备发个朋友圈,配文走青春疼痛文学路线,隐晦地纪念自己死去的感情;打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矫情不出来,也没什么可值得矫情的,更没有必要向别人展示他的苦闷。
于是他打消了自怨自艾的想法,用“蓝雪爆盆,改明儿扦插幼苗,欢迎预定,B市市内免费送货上门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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