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好的时候，马丁会想起祖母。
“知道她为什么活了这么久吗？”
马丁对他说，“因为她总能避开厄运。”
他承认有人就是有那种好运。
“七岁那年，她指着一朵云问我像什么，我说像一排鱼鳞，她拍着我的脑袋告诉我，我会当一辈子的孩子。
当我发现自己停止长个时，活着就成了任务，快乐成了功课，任务基本完成，功课总不及格。
从没料想到我会把人生过成这个样子，但我还在坚持。”
“马丁，你有你的好。”
他平静又真诚地告诉他。
紫红的云拥挤地聚在西边的天空，一棵英国榆下，马丁指着一片云，问他看起来像什么。
他不排斥这种游戏，很随意地说:“像头在吃塑料的奶牛。”
马丁皱了皱眉，立即开口，“你会长命百岁。”
他沉默地看着那朵变化形状。
他不去猜想，不去计划，也不和人探讨人生，无论生活丢给他什么，玫瑰也好，尖刀也好，他认了就是，前者他从来没想过，可偏偏遇到了。
*
祖祖钻了出来，扯着马丁的衣袖，“一会儿我们会遇见玉芝小姐，求你们请她留下吧！”
他们没有理会他的请求。
她出现在一棵树下，祖祖立马跑上过。
“我们都商量好了，欢迎你。”
马丁走了上来，说：“晚上有烤肉，你会喜欢的。”
后院搭起电灯，搬出桌椅，烧烤架也早就架好了，柏木的香气慢慢侵入肉里，祖祖跑到烤肉架前，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片一溜肉放进嘴里，厚腻的油脂和肉香在嘴里淌开，他竖起大拇指，提醒师傅肉刚好，再烤就要老掉了。
厨子把肉穿下来，又扔上几条刚破肚的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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