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灵奚脚步顿了一顿,将小道童放下,拍了拍他脑袋瓜,道:“小家伙儿,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无情,不过是未尝过心动罢了。
你说看人如花木,还有句话叫各花入个眼呢,一旦入了眼,哪有这么容易忘掉的。”
若这般简单,世人何为情困,大家该出家出家,该修道修道不就妥了。
阮灵奚十几岁便开始行走江湖中,见过山见过水见过数不清的人,得芳心不知几多,还未碰过壁。
他不信小道童口中玄乎其玄的封心诀,仍旧只身赴后山。
但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他应如是。
山有瀑布,巨石莹润,石上坐一人,身着白衣绣青鹤,鸦发垂肩落墨石。
山中激荡水雾缭绕,当真似要羽化而登仙。
阮灵奚无端起了几分不安,惴惴搓着手心里精致的一枚温玉,打起精神直朝萧洄而去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阮灵奚将话说出口,眸色也跟着软了。
他挨着萧洄身后坐下,又忍不住整个人趴在萧洄背上。
靠在他肩头的瞬间,一路奔波的疲累似乎全涌了上来,阮灵奚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昏过去,缓了半天才压下眩晕,伸手献宝似的将玉佩晃到萧洄眼前。
“可怪这东西,若非为了它我也不用下山去了。”
阮灵奚小心翼翼地伸头去看萧洄脸色,又道:“亏得这玉雕得精致,与你正合适,来来,我给你佩上。”
说着他从后面伸手环住萧洄一把蜂腰,摸索了一圈,心也跟着沉了下去。
从前萧洄从不离身的香囊不见了,那里装着的是他们相交相结的青丝。
羊脂白玉光亮莹润,阮灵奚小心系好,这才抽回手来安慰自己。
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,萧洄这等姿容气度,佩玉最好,佩什么香囊。
“阮灵奚。”
萧洄终是开口,平静道:“你走吧。”
阮灵奚将下巴搁在萧洄肩头,仍是从背后拥着他,勉强露出个笑:“去哪?”
“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
阮灵奚神色一滞,半晌方叹气道:“你还是在生我的气,我并非要不告而别,只是被事情绊住,如今脱了身就来找你,你……”
阮灵奚声音渐小,指尖抚上萧洄衣领纹路,讨好地偏过头去,从他耳后一路吻到侧脸,极尽温柔。
瀑布荡起水雾层层,沾湿两人衣衫。
萧洄没有回应,任由阮灵奚撩拨着。
阮灵奚在山下时刚沐浴过,发梢上留有淡淡药香,在水雾下显得若有若无,柔软的指尖在萧洄下颌与耳后轻轻摩挲,温热清甜的气息从唇齿洒开。
他将身子贴向萧洄,吻住那微凉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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