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请来的两个绣娘在一旁,心惊胆战地看着苏意卿拈针引线。
说起来也是奇怪,苏意卿那双手精致秀气,弹起琴来灵巧无比,但一拿起针线简直就是祸害。
绣娘在锦缎上已经绣出了并蒂莲花的轮廓,无非叫苏意卿沿着那形状往上描,但她绣了不到一会儿功夫,眼见那莲花已经要变成菜花了。
她还不自觉,喜滋滋地道:“白茶你看看,我绣得怎么样?手艺是不是比原来长进多了?”
白茶跟着苏意卿这么多年,脸皮子也早就厚得和什么似的了:“姑娘绣得真好,这花……这花是什么来着?”
她偷偷地看了绣娘一眼。
绣娘勉强笑了一下:“那是莲花,夫人吩咐了,要绣一幅并蒂鸳鸯,姑娘你别玩了,这料子是从蜀川运过来的九重锦,素有一锭金一匹锦的说法,弄坏了可真心疼。”
苏意卿好奇地摸了摸,那料子触感柔若云朵,上面又有流淌万千的华彩光泽,确实有些特别。
她扭头问白茶:“这料子很贵重吗?你去翻翻看,我怎么记得谢家之前送过来许多,各种颜色都有,娘好像还抱怨没地方搁呢。”
白茶骄傲地抬着下巴看着那绣娘:“嫂子你忒小家子气了,我们姑娘的婆家疼她,多贵重的布料都有,多的是,撕着玩也不打紧。”
盖因谢楚河的母亲赫连氏出身江东巨富之族,当年嫁入谢家时十里红妆也轰动了一时。
但谢昆夫妻都是低调简朴之人,府上并无过多花销,如今赫连氏只剩了谢楚河这么一个儿子,聘下了他最心爱的姑娘,赫连氏满腔慈母之心无处寄托,可不是一个劲地往苏家送东西。
温氏嘴上虽然嫌弃,但心里对赫连氏的这一番善意还是很满意的,比了比之前的秦夫人,温氏又觉得可能谢家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了。
绣娘这边还絮絮叨叨地劝说着苏意卿放手,门忽然被推开了,温氏走了进来。
“娘。”
苏意卿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,却发现温氏的脸色惨白得吓人。
她愕然道:“娘,你怎么了?”
“两个嫂子先出去。”
温氏沉声道。
两个绣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慌慌张张地出去了。
“娘,到底出了什么事情?”
温氏走到苏意卿面前,蹲下来,望着她的眼睛,慢慢地道:“卿卿,你冷静一点,你听我说。”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终于说了出来,“谢楚河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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