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另一则,乃师门之情,兄弟之义。
琳为青同门师弟,聪慧灵黠,自小乖张,而后一时贪念,铸成大错,令余师门衍宗惨遭灭绝。
虽因琳起,却非其愿。
余八年之内,时常念及当年惨状,追悔痛恨,悲愤无比,曾立誓必要将琳斩于同门墓前。
“玉门关一役,主上阴差阳错虏琳归来,余心澎湃,窃以为大仇可报,不胜欣喜,却于议事堂得见琳时,茫然不知所以。
与琳之情谊,自小甚笃,情深意厚故相逢之时互戮而不忍,遂以主上之名,留其一命。
余思绪糅杂,心乱如麻,今闻琳身死攸关,不得心安,辗转反侧,彻夜未眠,终因心中不忍,决定前往相救。
主上收留栽培八载,高谊厚爱,铭感不已,今日辜负,实为青之过错。
忏之悔之,铭心念之,此去生死未知,必谨记主上之恩,万不敢忘。
“焕溪一事,青深感抱歉,还望主上多劳费心,多加照料。
匆匆百言,所表之情,所释之事,言语不尽。
万望,珍重。”
贺兰谆一身喜服穿着完毕,将信从那人手里抽了过来,淡淡扫了一眼,又将给李焕溪的信拆开来,上头只写了两个字“抱歉”
,轻哼一声,攥在手上的两封信被他撕了个干净,而后瞥了立在房门前的人一眼,淡淡道:“走。”
堂中人声鼎沸,吉时将至,迟迟不见新人,文武百官渐渐变得急躁起来,邢府的下人们伺候起来觉得甚是胆颤。
柳茹儿也觉得奇怪,李焕溪早已经梳妆完毕,如今应当真被媒婆牵着过来,秦青一个大男人还磨蹭什么?就连贺兰谆也突然间不见了人影。
果然,转头间便瞧见李焕溪来了,可是牵着她的不是媒婆,而是一身喜服的贺兰谆。
文武百官怔愣在原地,一时间喜堂没了任何声音。
柳茹儿诧异地看着两人,很想问秦青去了何处,可是看这喜堂官员多过于亲朋的架势,哪里敢开口。
李焕溪一顶红盖头拦住了视线,但听这骤然安静下来的喜堂,也觉察出似乎有什么意外发生。
奈何不能够掀开盖头,于是问那个牵着她的人:“怎么了?”
“呵呵,被我吓到了。”
赫然是贺兰谆的声音,在她耳旁低低道。
李焕溪身子也僵住了,颤着问:“主上……你……牵我去喜堂?”
贺兰谆笑了笑:“莫慌,秦青逃婚了,今日我娶你。”
这两件事情于李焕溪而言都不是什么可以镇定下来的,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造化弄人。
秦青为何逃婚?贺兰谆大约之后会告诉他,可是贺兰谆会娶她,她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摆明了就是不让她没面子,匆匆替上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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